隨縁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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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年前,我寫完感謝母親的文章後,亦想寫篇我母、我妻、我女的文章,來感謝影響我最大的三位女人。誰知老婆說大恩不言謝,努力表現出來才是正事,而女兒聽了僅是哼了一聲,什麽也沒答,自己也就摸著鼻子休息去了。


然而我真的需要好好謝謝女兒,因為個性開朗、外向,是家裡的忘憂草。她像全家的行政秘書,舉凡家裡信件都一一拆閱,並主動打電話詢問來信單位;提醒家中每一個人與醫生的約定日期;無怨無尤地陪她媽媽逛街買東西;還每週查看各家賣場,何家提供特價的品種與日期。最令人感心的是我與老婆每天忙到晚上七、八點才回到家,再急急忙忙開始準備晚餐,等全家吃完常已是近十點了。女兒她打從五、六年級就主動為我們開始準備晚餐直到上大學,朋友得知都請教我們如何教導她的呢?我只能說這是我們的福份,不是要求出來的。


a4她的聰明才智遠不足她哥哥,可能亦不如弟弟,然而學習態度連我都自歎不如,亦非常欣賞,非常喜歡。她臨事戰戰兢兢,雖有壓力仍會克制自己的害怕,如履薄冰,一步一腳印地走下去。有了結果,亦真是勝不驕,敗不餒。記得有次帶全家到法國迪斯尼樂園玩,她哥哥喜歡玩一種雲霄飛船,且是在一黑暗不見五指的太空裡。而她太小,依規定須有大人陪伴。我自己很不喜歡此種遊戲項目,但她看哥哥如此想玩,即使她真的很害怕,但卻是很堅定要去嘗試,只有陪她去了。她當時玩前的複雜心情、飛船中的表現與事後她滿足自我挑戰的愉悅,已將她的個性表露無遺。我知道她的成就將會是依她的決心而定了。


她亦是我的良知,自小對我就毫不客氣,直指我的錯誤,常讓她哥哥不解我為何讓她如此。事實上,我倒是非常喜歡,尤其是在撒嬌地喊一聲爸爸後,其他的重話都不會刺耳。


我們說女兒是父親前世情人或老婆。若這是真的,我知道我上輩子是很幸福的,我曾說,佩誼嫁時我會哭,我想我是會禁不住的。


a4由於佩誼長相像我,不像哥哥和弟弟遺傳到媽媽的容貌 - 雙眼皮又高梃的鼻樑。 回臺灣親友聚會時,許多親戚都會說像是我小時的模子,這使她抱怨為何我的小腿如此粗壯,且單眼皮的小眼又是塌鼻子且帶嬰兒胖。而我想跟她說:外在的容貌是無法永存的,而內在的美德是很難養成的。但容貌確是我的不是,姊姊對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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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10, 01, 2010 於德國家中)